中国网络文学已经走过了二十个春秋,在可以预见的未来,网络文学将是我国文化娱乐产业中最为重要的一个环节,网络文学的发展与进步甚至可以上升到国家文化产业战略的角度,因此,回顾和总结过去的丰硕成果正当其时。
我们筹建的“中国网络文学网生评论家委员会”将站在网络文学创作的第一线,从真正读者、粉丝、“网络土著”的角度,对过去二十年里的经典作家和经典作品进行解读和评价。
中国网络文学网生评论家委员会(筹)把“经典历史言情小说”的桂冠授予《孤城闭》,认为:读米兰lady写作的经典历史言情小说《孤城闭》,就如遇见一场心伤的历程。本书讲述的是在文坛名士济济的北宋仁宗朝,集齐万千宠爱的皇帝独女徽柔公主与倾心守护她的宦官梁怀吉发生的一段至真至纯的爱情故事。本书堪称女频大神米兰lady历史言情小说系列中的巅峰之作,也是一部经历过时代检验的网络文学经典作品。
汗青遗史,从来都是大笔如椽。一个朝代的风云时势,盛放在拘泥的史册上不过几句言语。但在稗官史笔照不尽的地方,总有些困顿挣扎的生命,被历史大势无情碾为灰烬。后人在透过故纸怀想的时候,不得不为那些不为人知的人间故事叹惋感伤。
读米兰lady写作的经典历史言情小说《孤城闭》,就如遇见这样一场心伤的历程。在文坛名士济济的北宋仁宗朝,集齐万千宠爱的皇帝独女徽柔公主与倾心守护她的宦官梁怀吉发生了一段至真至纯的爱情故事。君子淑女、流水远春,心底映照的是只此一生的誓言,是人间静好的相守偕老,可是人身并不都能自主,无法逃避的总是宿命渊薮。
内宫红墙里相遇,是故事的开始,到了最后红墙内外的遥望,却是故事的终结。夕阳脉脉照孤城,九重宫门初开启,一段温柔忧伤的故事,在北宋初年的繁华盛世里,流转着的悲欢上演了。
故事的主角叫梁怀吉,八岁入宫,充当内宫宦官。故事一开始就定下悲剧性基调,这样一个身份的孩子,就算身怀经世韬略之才,也只能埋没于内宫,卑微至死。他清风朗月一般的才情品质和他的身份奇异地混合在一起,就连一代明臣司马光也叹声可惜。
身在宫中,已然净身,此生注定于国于家无望了——他原本也是这样想的,每天过得平淡漠然,没有目标,没有希望。直到一次当差误入迷途遇见了为父亲徒跣吁天冒夜祈福的八岁的徽柔公主,他感于小公主品性纯良孝顺赤诚,在后妃构陷时出言澄清解释,赢得公主的好感和友谊,后又调到公主身边,开始一生的缘分和羁绊。
他们在一起了十七年,爱情在相依相伴的日久年深中细密堆叠,最终回首才了然,对方已经是自己的全部生命,密不可分,割离不断。最终因不可抗外力迫然分开,已经抽断彼此半条命,只剩两具躯体,遥隔宫墙,靠着心底相思了此残生。
书中他们的相处甚美,檐下披衣取暖吃芋头,作诗插话打趣对方,深寒天气里也觉得温暖如春。亦或是在她的撒娇乞求下,他无奈为他捉刀代写文章,对着她的一双清眸,他总是没有任何办法。
“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他们的日常是如此如影相随的美满。如果说,怀吉在一开始就情根深种,那公主的感情则是后知后觉了。身为公主,天家贵女,得到的总是世间最好的,可是人生哪来的十分圆满,这位皇帝高贵的长女从小锦衣玉食,事事如意,唯独姻缘不遂心意,在父亲的降旨下被迫和一个其貌不扬、志趣互斥的陌生男人共度漫长的婚姻岁月。
自小教养贵重,又在诗画艺术熏陶下有着超高审美情趣,看惯了名士风流,自然不愿意接受一个无才无趣品味粗劣形貌不堪的男子,即使这个男子是个实打实的好人,对她唯命相从极尽尊重爱护。她被捧在手心里宠溺长大,必然是骄傲的,刚直易折,她拼命反抗自己的命运,力不及时,将怀吉作为依附。苦海泅渡,孤舟难支,他就是她的橼木,为她承接着风波浩浪。
“我想一直守在你身边,为你做所有我想做的事,我很怕有一天会看不见你,因为届时你带走的,将是我所有的快乐。”
这是他对她表白心迹的誓言,她在初恋的悲伤风波中醒悟到,原来有一种爱,陪伴着她,润物细无声。我想就在那一刻,公主才把怀吉的存在不再视为理所当然,突然了悟今生的缘分就在身边。她那样骄傲敏感的女子,面对配嫁的不堪命运曾想一死了之,但是因为怀吉,她愿意去承接命运的诘难。
“之所以还能活着,是因为每次回首看身后,都能看见他在那里……对我来说最值得恐惧的不是死亡,而是漫长地活着,却再也见不到他。”
他们的感情,落在旁人眼里是惊天世丑,是大逆不道,是不被世俗容许的。怀吉也知道,自己残缺的身体不能给任何女子幸福,这一生他们的关系可以是朋友,是兄妹,是师徒……但是,永远不可能是夫妇。这是在他入宫之时就已注定的事。
所以他不顾自己的自尊,让徽柔看到自己身体的真相,他以为当亲眼见到那丑陋的残缺,徽柔就会死心。他想好了一切,却低估了徽柔的感情,直到那一句“怀吉,我也是残缺的了”,让他再也无法克制,崩溃地失声大哭。两个残缺的人相拥到一处,才拼得一个圆满。
那注定不是一个张扬放肆的时代,每个人都在时势所趋下求之不得,各自痛苦。徽柔和怀吉注定是要被时代所误伤的,他们的分开是注定的。宦官和公主的爱情,是宫廷禁忌,是不容礼法,是违背世俗。台谏制度当前,耿介清直、敢书敢言的儒学言官又怎么能放过他们。朝堂之上,围攻浪潮一声高过一声,徽柔被指责“不更傅姆之严,未知失得之理”,怀吉被定性“罪恶山积,当伏重诛”,这是那个时代对他们的声讨,也是对他们的辜负,在不可抗的重压之下,他们被迫选择了分离,约定此生再不相见。
分离前的一夜,他们像是回到年少时檐下共尝芋头圆的夜晚,相拥共度清水凉夜。分离就在眼前,相处的时间才格外珍贵。徽柔头戴新采的花做成的花冠,和怀吉行结发之礼,那是属于他们的仪式。记起儿时的誓言:“影子在公主脚下,怀吉在公主心里”,他们约定每个时节在桃花树下挂花胜以慰相思,更是约定来世再见。今生已是如此不堪,来世一定要完成相守的约定,不再受宫规的束缚,落户寻常山水,做山水间自在徜徉的荆钗布裙的采桑女子和信马由缰的书生,相识相遇,相依相守。
分别的八年后,熙宁三月的春天,怀吉没等到花胜,却等来徽柔的死讯。此后的光阴对他来说,不过虚浮度日,一天漫长成一生,只记花开不记年。直到多年后看到花树上重新挂上了花胜,他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经年沉寂的心又开始跳动起来,热泪涌流。
他们的爱情,是生理障碍,是道道宫墙,却是生死相隔都阻挡不了的,如此情深,千古难得。
孤城紧闭,烟锁重楼,关不住的是每一个鲜活跳动的心对自由、爱情的向往。有些东西,可以跨越阶级,跨越时空,跨越生死,永远在那里,深情不移。
历史上的梁怀吉在史书中并没太多描写,除却与公主的一段情再无痕迹。可以说是千古深情,尽泯于史书。如今,距离那遥远的时代已经有上千个春秋,徽柔和怀吉大概已经如愿在来世相遇了吧。
我们乐意想象这样的场景:桑之未落,布衣荆钗的美丽女子趁着春忙采桑,无心在陌上遗落花钿,后面骑名马的白襕书生无意拾到,加急赶上那姑娘,欲还上所拾之物,轻轻唤取,春风带笑……
《孤城闭》一书堪称女频大神米兰lady历史言情小说系列中的巅峰之作,也是一部经历过时代检验的网络文学经典作品。希望它能够被更多的新读者获知,让他们也感受到小说中爱情的真挚和美好。
[本期榜评执笔人为网生评论家颜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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