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一厢情愿的女人
待他们走远，慕景枫向付婉茹靠近了一步，原本就不热络的脸上覆盖了一层厚厚的冰色，对她说：“禅云观一事，本王不管你是不是有意为之，都不要妄想能用这样的方式接近本王听到了吗？”
旁边的隋安王听了凌宣王玄霜透骨般的话语，连忙将付婉茹挡在了身后对他极为小声道：“三哥，她帮了咱们那么大的忙，你就不要计较这么多了，而且人家是来赏花的，可不是来看你脸色受气的。再说，禅云观一事已经过去，你这么大声，是生怕别人听不见是吗？你不要命，可不要连累了别人受罪啊。”
慕景枫收了阴沉的脸色地看了付婉茹一眼，不想再理会，大步往过去的道上回转了来，而且步伐快了许多，让得慕景瑞追赶不及，也顾不上付婉茹了。
之后苏寒便看到呆呆站在路边的二小姐脸色变白了几分，望着那慕景枫远去的背影目光微微闪动。
苏寒暗自在心里叹气，心想这女人一遇到冷冰冰的凌宣王就弱得不行，若换做是她，也不会看上动不动就知道哭的女子。看来要撮合凌宣王和付婉茹，要费很大一番功夫。
群花荟在御花园一处宽阔平坦的草坪上拉开序幕，众人在此见过皇上、皇后和诸位嫔妃之后在早已准备好的蒲团和矮案前席地而坐。席座是按照官员的等级大小而摆列，其官员家属在官员之后，并将草坪围出一个大大的半圆，半圆之中有美丽的女子跳着优美的舞蹈为大家助兴，宫廷乐师则在相应的地方演奏着应景的古曲，悠扬婉转，很是好听。那付婉茹是相府庶女，自然坐下了丞相一列的最后一个席位，由于付文修是丞相，尽管是末尾，那位置也还算不得偏远。
为了能时刻注意她的情况，化作太监的苏寒选择站在了她身后的不远处候着，与其他公公一样，方便这些赴宴的人吩咐传唤。
一开始，那个身穿龙袍，王者之气外露的男人无关紧要地说了几句，而后皇后也跟着讲了群花荟的一些事，也不过就是御花园某处最近新栽了几株雏菊、哪里又开了几朵稀奇古怪的花诸如此类的话。苏寒没兴趣听，倒是觉得今日的群花荟不仅仅是赏花那么简单，刚才就看到好些个官员的小姐向皇子们无事献殷勤，想来这群花荟是另一某种意义上的“群花荟”。
目光一直暗暗落至对面众皇子里的凌宣王身上，付婉茹每看慕景枫一次眉梢就不自觉地轻蹙一次，眼里也跟着流过一丝软绵绵的情意，而后撤开视线，却不到两秒又转目看去，似乎对那凌宣王完全没有抵抗力，眉间眼角看不到一丝来赏花的喜悦。
苏寒觉着，可能是慕景枫在道上对她说的那些话起了作用，叫她不要妄想，而她偏偏又控制不住。欣赏着歌舞的慕景枫自然是不会往这边瞅一眼，尽管他知道付婉茹在看他，那张像被精雕细琢过的脸从一开始就只有那么一个表情，就连眉头也没有动过一下，严重的面瘫病。
苏寒真是想不通，那凌宣王顶多就是长得好看而已，别的还真没有能吸引人的地方，也不知道这个付婉茹为什么会如此钟情于他？
思量间，宫人表演的歌舞已经结束，座上，皇后借着还未尽兴的口突然对一旁的玉妃说：“玉妹，历来群花荟都是各个王公大臣的嫡女长子才有资格赴宴，今年你却向皇上推荐了丞相大人家的庶女一同前来，想来那女子定有什么过人之处才能得到妹妹如此赏识吧？”
席间众人随着皇后的话安静下来，将目光全都聚在了玉妃身上，同时也让付婉茹回转了正在赴皇家宴的心思，不敢再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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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妃将目光投落到丞相一列最后一座的女子身上，面上不着痕迹地越过一丝嫌弃，心思若不是隋安王再三请求，她才不会说服皇上让这不起眼的女子进宫来。
抹不过面子，玉妃只好笑颜相对，与皇上说：“付婉茹虽然是相府庶女，但也是个倾国倾城的相府千金，都知道丞相大人教女有方，想来这才情也自当是不差的。”玉妃的话乍一听倒是平淡无奇，但略微仔细一点便不难听出她心里面的忐忑。估计她也不知道这付婉茹是不是有那独笑枝头的本事吧？
这时候皇上开口道：“既然是才貌双全，那就让付爱卿的次女表演一番给大家助助兴吧。”
皇后附议，“臣妾正有此意呢。”
玉妃听到要让付婉茹出列演绎，面色有些难看，这人是她向皇上推荐的，若是演得不好，岂不是丢了她贵妃娘娘的脸面？说不定还会成为后宫之中一大笑话。
而那皇后则带着一副看好戏的笑面脸，一看就知道是故意找上付婉茹，好让她像上次一样当众出丑，让那玉妃下不了台阶。
作为推荐人的玉妃，肯定会担心这名声一向不是很好的庶女丢了她的脸，她暗暗剜了付婉茹一眼，心道这丫头若敢让她成为笑柄，回头就别想活了。
“皇上，皇后娘娘！”席间，付婉茹刚刚起身准备出列，付婉雪站了起来，并且走到众人面前对上座高不可攀的两人鞠了一礼，“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小妹进宫之前是准备了些歌舞，但是需要先去换一身舞衣，不如让婉雪先舞一曲为大助兴吧。”
闻付婉雪所言，在坐的众大臣开始交头接耳了起来，同时对面众王爷的列队里，排在最后的一个十岁孩子开了口，“父皇，前些日子孩儿生辰的时候就是这位姑娘跳了一曲惊鸿舞，特别好看，孩儿还想再看一次。”
皇上望着那孩子目光宠溺，而后对付婉雪说：“既然十三皇子开了口，你就再跳一次惊鸿舞吧。”之后又对付婉茹道，“你也去准备准备，让朕和大家都看看丞相府的女儿是不是个个都这么优秀？”
付婉茹点头应答，然后撤离席座往一条道上去了，付婉雪听皇上点名要跳惊鸿舞，脸色有些难看了，她明明准备了其它歌舞的。
周氏瞧女儿似乎不想再跳惊鸿舞，给她一个听话的眼色。
既是皇上金口，即使不愿意付婉雪也必须照样跳来。
很快，众人便将赏心悦目的焦点落在中间舞蹈的女子身上，这时周氏兀自起身悄声离去，而苏寒也暗自跟着付婉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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