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故事内含中奖名单归期我年纪

归期文/姜辜

我年纪轻轻,却吻过灵感,见过奇迹,要说还有什么奢求,无非是,你的归期。

——姜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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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及追出现在门口的那一瞬间,我突然觉得,人活得粗心一点,其实是美事一桩。

——好帅的男的。

“你好,”他眼睛不大,既狭且长,面无表情盯着看过来时有一种令人捉摸不透的压迫感,“我是陆及追。昨天下午回复了你的合租广告,约这会儿来看房。”

“任淼。”我站起来点头,示意他和他那双看起来不菲的运动鞋可以直接踏进来。

客厅的地有段时间没拖了,完全不必介意。

“就你一个人在这儿住吗?”

我知道他在问什么。通常这种情况,招租会限制性别,但我一时手快,事后也忘了去修改。

“没关系,”我又坐回了沙发里,和角落枯黄的吊兰打了个照面,外头是绿意粲然的初夏,而这间房子里除了我之外什么东西都是死的,我总忘记给它浇水,“我没有性别歧视。你随便看看,满意的话随时入住。”

很显然,陆及追浑身上下都写满自信开阔,并不需要我领他参观。

“都挺好的。”他的步伐轻而缓,逛得十分悠哉,接着,我又听到指节敲击卧室门板的声音,他挑着眉偏了一下头,“空的是主卧?”

“嗯,”这时我才发现他有一颗很浅的鼻梁痣,“我喜欢小一些的卧室。”

“那你岂不是亏了?”

“别得意。”显摆好运气是会被惩罚的,我撇撇嘴,“主卧的浴室被改成了麻将房,如果你住进来,也只能和我一起用外面的浴室。”

陆及追皱了一下眉头没接话,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我不介意,”我顿了顿,说出一些像是在挽留的话,“我晚睡晚起——我的意思是,只要你有个正常的工作,基本上就不会在浴室里碰见我。”

——见鬼。我骂自己。这一定是因为我的合租只收到了他一个人的回复。

“那月租两千的话——”

这会轮到我皱眉头了。再怎么帅,讨价还价也令人生厌。

“你找这个人。”我随手拿起一张外卖卡,在眼花缭乱的菜品上写下一串数字递给陆及追,“这是房东。你杀了她,我们就都好过了。”

除了房东,那个人,还是我的亲小姨。

我倒霉的父母在飞机摇摇欲坠那几十分钟里,匆匆忙忙将还在期盼外国巧克力的我交了出去。只要小姨抚养我到可以独立那一天,这套房子,便是他们的谢礼。于是顺理成章的,她成了我家的房东,我成了我家的租客,维系我们的是隔一阵就涨价不少的房租——终于,我疲于这种无声的拉锯战,在网上发布了合租广告。

是落地窗外的暮色先来的。陆及追并没有伸手接过我的卡片。

房子里弥漫着一种类似战后的寂静,他像是在观摩一个新奇物件似的看着我——没有恶意,甚至带了些耐心。于是我又骂自己。屋檐并不等同于阵营,我没必要,更没道理要求别人跟我一起无条件的对抗某些跟他毫无关联的东西。

“我知道这个价格不太合理。”但愿我的口气听起来并不灰败,我将卡片丢进垃圾桶,“走的时候顺便把垃圾带一下,行吗。就算日行一善。我实在不想出门。”

“你是哪个‘miǎo’?”他突然问。

“三个水。”

“不太像。”他笑着摇摇头,棱角融开之后,其实是张还算温柔的脸,“明明是三个火。”他又说,“月租两千是有点贵,但我刚刚想说的是,你这儿要求季付还是半年付?”

“哦。都行。”的确都行。他长久停留的目光令我不得不与他对视,但我一时找不到还有什么话可以跟他说,“我回房工作了。”——没错,成年人的世界里,工作是永远不会错的。潜台词就是你自便吧,可以休息,也可以离开。

四十分钟后,我的工作文档依旧一片空白。幽暗的卧室中,鼠标迟疑一秒,都像在酝酿未可知的阴谋——终于,我又登上了发布合租广告的账号。唯一的对话框上闪烁着两条未读提醒,陆及追说他带走了门口那袋垃圾,以及过两天就会搬来。

2

陆及追说过两天搬来,还真是过了实打实的两天就再度出现——在我昏昏欲睡吃外卖的时候。

“任淼,艺高人胆大是不是说你?”一大一小的黑箱子相继挤进门里,他也跟着晃进来,戴着一顶鸭舌帽,“女孩一个人住竟然连门都不关。”

“大中午的能出什么事。”我利落的撂了筷子,把没吃几口的炒饭彻底封死在塑料袋里。

主卧靠西,眼下温度直逼蒸笼,或许我有义务给他找一下空调遥控器电池,“接外卖的时候不关门,等吃完了扔出去也不用再开一遭。”

陆及追推着箱子,似乎特意走在我身后,我没回头,但感觉到他正在笑,“懒成精了都。”

懒成精了也给未来室友招呼好了空调。

我将遥控器随手扔在床垫上,正准备走,经过他时却又迈不动步子了。

两个箱子已然打开,里头杂乱无章的叠着小山般的服饰,就像大型猎物的肠道被猛然剖开,争先恐后喷涌出还未消化透彻的食物。

陆及追半蹲着,捞起什么就随手往柜子里丢,“有看中的我送你。”

“也太多了。”这感叹来得过于愚蠢,我暗自后悔,恨不得再接一句送什么都不能抵房租。

“我是个模特,”他倒爽快,只是这骄矜的职业由他一经嘴,就成了超市随处可见的待处理酸奶,“有时候结费对方懒得付零头,就给一些衣服打发。”

半晌,陆及追终于从一片狼藉中抬头望我,“怎么不说话了?职业歧视?”

“没,只是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我斟酌着词汇,想显得客气礼貌些,“现实中的模特。”

“行,”陆及追似乎心情颇好的一挑眉,“那让你免费开开眼,领略一下什么叫行走的艺术品。”

除了说话欠揍之外,陆及追其实是个非常难得的室友。

付钱爽快,勤倒垃圾,不制造任何噪音。就算共用同一个浴室,也极少有争抢或者尴尬的情况出现——他作息良好,我日夜颠倒,基本只有在每天早上六七点时进行短暂的交错。

终于,在他那瓶不知道什么牌子的沐浴液快用完时,他特意靠着浴室门看我刷牙。

“任淼,你到底是做什么的?”他脸上绝对是货真价实的困惑,“昼伏夜出的杀手吗?”

“是,上头来单了,”我面无表情的吐出一口泡沫,“今晚目标就是你。”

“别啊,杀人都犯法,何况得灭绝我这种美学。”陆及追轻车熟路的贫嘴,不过很快又皱着眉正经起来,连带绷紧了他手臂上匀称的肌肉,“我是觉得你总这么熬夜不好。”

我把水龙头开到最大,故意让接下来的话被冲得四分五裂,“我是写东西的。”

不至于难以启齿,可每当介绍起自己的职业,我浑身就流窜着一股名为窘迫的电流。

“哦,原来是作家——”陆及追顿时像只嗅到了鱼腥味的猫,一拱背就兴奋的溜到了我眼前,“难怪总通宵工作,作家真的在晚上才有灵感吗?”

“别,别,不是作家,”我近乎羞涩的摆手,“别叫我作家,我只是个写东西的,什么都写,给钱我什么都写,但也是乱写,写的一点都不好。”

“那能不能给个友情价,日后帮我写本回忆录?”

——谢天谢地,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穷追猛打非要问出个笔名或作品。

陆及追将近一米九,站近些看我总得低下头。他眨了眨眼,睫毛像是振翅的蝶类,“对了,我过两天要去国外走个秀,你有没有什么想带的东西?”

当然没有。天知道他又要塞多少衣服回来。

陆及追差不多出门两个星期后,我收到了他发来的第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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