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你读着窗外想着谁
读琼瑶《窗外》有感我知道现在的国民女神林青霞是因为琼瑶小说改编的一部电影火起来的。那部电影就是琼瑶的初作《窗外》。书中楚楚可怜的江雁容和儒雅倜傥的康南之间的师生恋简直是开启了那一代人对于“禁忌言情小说”的世界。
第一次看《窗外》时，我身边同年龄的孩子们都沉浸在韩流言情小说的粉红泡泡中，什么《麻雀变凤凰》《会有天使替我爱你》。在文字方面一向自诩超越同龄人品味和水准的我，自然在言情小说这块也不例外。所以我看了那本在琼瑶写作史上开门红的《窗外》。琼瑶的文字在脱离男女主角略显肉麻的对话后，细品还是很有老台湾的风味。无论是风景的描写，台北的街道，女学生的自行车，还是对家具环境的描写，榻榻米，玻璃盖的书桌，都让我迎面跌入那个年代的青春里。（年《窗外》电影版剧照）江雁容，爱好国文，痛恨理科，据说是琼瑶自己年轻时的写照。（我那时候就常在想，是不是所有对于文学感冒的女作家都痛恨数理化，譬如三毛，譬如席慕蓉等等。）多愁善感，柔柔弱弱，长相清秀，符合了之后琼瑶女郎的所有风格。康南，国文教师，四十出头，儒雅风度，正是我们现在所谓的“大叔”。书中的人设就给人以一种淡然水墨画的意味，不像之后琼瑶的其他作品，着色浓烈。相较她之后创作不同的是，这次男女主角的人设和大环境不那么落俗套，也不那么明显地带有琼瑶式的风味。为人熟知的琼瑶男女搭配，就是富家千金和穷苦子弟，或是落魄美女配英俊少爷；在剧情上男女的关系发展往往煽情而用力，不爱个死去活来天崩地裂是不会罢休的。而《窗外》，即使有现在看来很俗套的自杀，家长从中作梗等老把戏，但人物间感情的互动加深，都充满着浓浓的文人作派，一点点地力量渗透，一丝丝的扣人心弦。（当时的林青霞就是美得不可方物啊）就像初恋那样的淡淡的，甜甜的，小心翼翼的，生怕破碎的。两个人从相识到情深，每个过程都充满诗意。我在想，会不会这些都是琼瑶自己的经历，才会如此真实而不落俗套。女学生的周记本，翻起的裙裾，夹在作业本里的小诗，老师回复的字字贴心的纸条。每个桥段和情节都让看惯直白简单划一的韩版言情沦为失色的画卷。大概是真实的经历，才会字字情真，琼瑶也许只是想把自己的故事写出来，并没有那么在意别的。有人说读言情很肤浅，有人说这种男欢女爱的东西，即使写成了再好的故事也欠缺内涵和深意。（看到林青霞就觉得现在的明星不如往昔）但《窗外》又与那些结局或喜或悲的小说不同。结了婚的江雁容因为和新婚的丈夫吵架，负气乘坐火车来到康南教书的台南小镇。她本以为自己会投入一个一如往昔儒雅的老师的怀抱，可以重温旧梦，但康南已经不是原来的康南了。小说结局里，江雁容看着变成邋遢老头子的康南，绝望，痛苦，失落混合成一股莫名的情绪。她躲在一边，没有勇气再去呼唤那个在心底念过千百遍的名字。因为她已经看见自己的“梦和影子”被自己亲手毁掉了。我想江雁容在那时候爱的已经不是当年女中的康南了，她爱上的是自己对爱情的渴求。一个不被家庭重视的女孩，季度渴望温暖宽大的怀抱来给予安慰，那时候的康南做得到。但如今已为人妇的江雁容在此需要时，康南已经不再是那个可以接纳的怀抱了。小说在此处戛然而止，在行将到最高点时收尾，这是一个让人捉摸不透也击节赞叹的做法。在江雁容彷徨不知所措，不知该往何处去时，用“暮色四合”来让读者想象接下来的故事。这样的留白不禁让人想象，江雁容接下来会去哪里，康南又是否知道江雁容来过，等等等等。（心中永远的江雁容——林青霞）林青霞版的《窗外》在结束的时候，秦汉饰演的康南一身破旧的长衫，胡渣满面，脏乱不堪。和林青霞饰演的江雁容衣着鲜亮形成鲜明的对比。林青霞把江雁容那种隐忍的悲伤和巨大的失落演得恰到好处。江雁容一直以来是那么期盼“窗外”的世界，而真实看见自己的梦破碎后的刺眼才是对昔日温存最大的讽刺。原来我们一直在想着念着的人，可能已经不再是你曾经期盼的样子了。原来我么爱上的都不过是自己对爱情的臆想。只有那年对着窗外雨滴的呢喃是真实的，好像我们从来都没有见过梦碎影移的时候一样。—《窗外.忆王孙.如梦令》飞花带泪扑寒窗，夜雨凄迷风乍狂，寂寞深闺恨更长，太凄凉，梦绕魂牵枉断肠！一夜风声凝咽，吹起闲愁千万，人静夜阑时，也把梦儿寻遍，魂断魂断，空有柔情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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