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的爱情
(小说)
冯晖
百合姑娘生在山清水秀的尚水村。
这里风景优美、气候湿润、四季如春。
小伙帅气、姑娘美丽迷人。
山歌动听,情歌醉人心怀。
她在父母、兄嫂的溺爱中不知不觉过去了二十个春秋,一下子变成了一个亭亭玉立、婀羅多姿美丽姑娘。
她喜欢疯跑,在学校屁尖屁尖坐不住,早早就不读书了。
她有银铃般的声带,到处能听到她咯咯咯笑声。
“你都成了大姑娘了,整天没个正型,将来找不到婆家。”母亲骂道。
她说:“你不急,我明天就给你领回个女婿来!”
百合是一个有口无心的姑娘,说过的事转身就忘了。
第二天母亲问她的时候,她目瞪口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她突然眉头一皱说:“我以为啥事?你别说了,今天人家忙着里,明天一定领回来。”
她吃过饭,她骑上自行车去赶集。
八十年代土地承包后,路边的田块里,庄稼生长着茂盛,到处是一派丰盛的景象。西瓜田块里的西瓜摆满一地,像孩子的笑脸好像向行人微笑。
玉米也长了一人多高,每一个头上都长出玉米薸,中间结下玉米棒,上头掉有红缨缨,特别好看。
小麦已收割,麦地都被拖拉机深翻过,到处散发着新翻泥土的气息。构成了一幅美丽的风景画,正是:“处处风景迷人,四周蝉鸣悦耳!”
百合在想着一件大胆的构想,她没有心思去欣赏路边的美景。低头骑上车子走着想那美事。
那小伙是啥模样,可能很帅气吧……
她想入非非的时候,突然和一个飞快而来自行车相撞了,撞了个仰面朝天。两个都倒了。幸亏他们是青年人,没什么大碍。两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什么好。
和百合相撞的小伙叫何毓岗,他一米八几的个头。浓眉大眼很帅气。脸蛋有点泛红,像个大姑娘似的。一紧张两个酒窝显得特别深。高高的鼻梁上有几颗汗珠。两只手稍微有点颤抖,面对眼前这位姑娘,他束手无策,不知怎么办才好,只是傻愣愣站着。
百合姑娘猛然间想起自己有事,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正准备要走,看看自己的自行车,好像有点受伤。再看看眼前这个小伙,还蛮帅气的。心里想这真是梦想成真了吧!
她心机一动大声说:“你把我撞了你说咋办?”
“是你撞得我”小伙脸红着说。
“是你撞得我”姑娘大声说“你说咋办?”
“你必须帮我办一件事,事办好了我放过你,办不好我跟你没完?”
小伙说:“办啥事啊!我能办到吗?”姑娘把在耳边嘀咕了一阵。
小伙说:“啊!这不行吧?”
“不行就陪我自行车,我要新的。”
“是你撞得我呀?”
“实际上小伙也乐意,只是看这个姑娘有点野,怕以后欺负他!”
他低着头小声说:“那好吧!”
百合说:“你把车子修修,咱们不骑了推着走。”
“这麽远的路,推着走到啥时候去啊!”
百合说:“不远,就几里路,咱们顺便说说话。”
小伙没吭声低头修理自行车。也没多大问题,一会儿就修好了。
百合领着小伙上路了。一路上她很高兴,问这问那,小伙子像个大姑娘似的,红着脸,只是回答着。
百合知道:他叫何毓岗,家离这里不远,家里父母健在,她暗暗地高兴。
百合领着毓岗回到家里,父母看到百合真的把男朋友领回来了,高兴地合不拢嘴。
再一看小伙一表人才,魁梧帅气。父亲悄悄的给母亲嘀咕了几句,悄悄的出门割肉去了。让老伴在厨房忙乎。
让百合的哥哥去和小伙聊上几句。顺便了解一小伙的家里情况。
听说百合领回了男朋友回来了,邻居的嫂子婶婶都一窝蜂地来看……
何毓岗在一个陌生的家里,被人问来问去,他像一个大姑娘似的,脸红脖子粗,手不知道放在哪儿合适。
只有百合已认定毓岗男朋友。
她一会儿和他说说话,一会儿去厨房看看。来回都哼着小调,心里充满喜悦。
吃饭的时候,一家人都要毓岗和百合坐在一起,毓岗坐在旁边,说什么都不去。百合的娘高兴得不停地给毓岗碗里夹菜,夹肉。他本来不太爱吃肉,在陌生人的家里勉强吃了一顿饭。
吃完饭,母亲让百合陪毓岗在村里转转。主要给村里人炫耀一下她的女婿。毓岗说推上车子。
何毓岗一出门,走了几步,就骑上车子一溜烟地跑了。
没过几天,毓岗来找百合说:“他们的事他家里都同意,家里人要见她。”
百合没说话,用头靠了靠了他。
两天后,百合娘领着百合去毓岗家,一家人高兴地请了大厨,邀请了主要亲戚和家族的长辈及他的弟兄们。在家里坐了两桌。高高兴兴地见了面。还给百合买了衣服,给了见面钱。
离开的时候,百合母亲说:“这就算订了亲了,以后就别麻烦了。”
毓岗的父母说:“那不行,我们老何家在甜旺屯是大户,是有脸面的,不能这么过去,人会笑掉大牙的。你别管了,到时候你把人领过来就行了。”
毓岗领着百合,坐在村外的小树林下玩。
百合说:“你要感谢我撞了你那一下,你要叫我姐!”
“你没我大,咋叫你姐呢?”
“我不管,你必须叫,你不叫我就不和你订婚?”行了行了,我叫还不行吗?”
年农历八月十五,何毓岗家里举行隆重的订婚仪式,两家人高高兴兴地坐在一起,亲戚朋友来了十几桌。
你看,平时不注意打扮的毓岗穿了一身新衣服,戴了一个黄军帽。更显得很威武潇洒。一米八二的个头,穿上新衣服更突出了男子汉帅气。就是像个大姑娘似的一见人就脸红了。
你看人家百合,一米六七的个头,上身穿一件红底子黄格子上衣,大翻领里面的白衬衫领翻在外面特别好看。一条浅蓝色毛料裤子笔直合身。一双黑色的平底皮鞋穿在脚上特别好看。她浓眉大眼,高高的鼻梁很端庄。红里带白的脸蛋像刚出水的芙蓉一般一弹能弹出水来似的。小巧玲珑的嘴巴很端正的放在鼻子底下。一对深深地酒窝镶嵌在小嘴两旁。她很端庄、很大方的和姑娘小伙们嬉戏打闹。看上去像一个城里的姑娘,落落大方、毫不拘束地跑进跑出。
几天后,毓岗要去省城打工,百合也要跟上去。家里人也高兴,让毓岗领着百合去省城。百合父母都不愿意,百合给父母说:“爸妈你们放心,我去玩几天就回来,你们放心,我大了,能管好自己。”说着连蹦带跳地跟着毓岗走了。
省城楼房林立,夜景迷人。百合很惊讶地这里看看、哪里瞧瞧。特别是那些高楼大厦她就看不够。这里摸摸、哪里揣揣。高兴地合不拢嘴。心里想:“我啥时候能住在这里那该多好啊!”
那天晚上,毓岗本来想让工友们给他们俩腾出一间房子来,让他们休息。工友们说:“你媳妇好不容易来一趟,你该领她去旅馆里住吧。”
毓岗领着百合来到旅馆,当时还没有身份证,登记的人问:“她是你什么人啊?我…我…我…我我我媳…媳…媳媳媳妇。”
“结婚了吗?”这时,百合揣了揣毓的衣服,给他使了个眼色。毓岗大声说:“结…结…结结结了!”当服务员把他们领进房间后,百合就说毓岗:“你看你那熊样,像个大姑娘似的,没有一点男人的样儿……”
“咱们咋住呀?要么我去另登记一间。”
“登记啥呀?你回宿舍住去”
“我不回去,我回去他们打我。”
“就别回去了,咱们就住这。床这么宽,还住不下咱们俩。”
“那行吗?”
“咋不行,你放老实点。我说行就行!”
睡觉前,百合说:“今晚上你别有非分之想,我要把我的青春留到我们的新婚之夜,你如果有不良举动,我明天就回去,咱俩就没那回事。”
“我保证不会有事”他说话的声音颤抖。
第二天,毓岗领着百合在省城里转了一大圈。逛了著名的大雁塔、小雁塔、钟楼、骡马市……
百合在玻璃楼前转了一圈说:“这麽高,玻璃那磨光,人咋上去呢?”毓岗红着脸说:“走楼梯、坐电梯么!”
后来,她一个人在省城里转了半个月,就高高兴兴的回家了。
三个月后,他们在甜旺屯举行了热闹非凡的婚礼。老何家家族就是大,结婚那天真是人山人海。百合是甜王屯第一个用汽车拉回来的新媳妇,人人都羡慕不已。百合热热闹闹的被娶回家。他们甜蜜的生活就开始了。
百合结婚第二天就去参加劳动。两位老人不让去。她说:“我嫁给了毓岗,就是咱们家里的人,劳动是应该的,”
从那天开始,百合就是家里的一个主要劳力。早上放工回来,就进厨房做饭。吃完饭刷洗完毕又扛上锄头去劳动。整天乐呵呵的,哼着歌儿进进出出。给这个过去死气沉沉家庭带来了无限地欢乐。老两口高兴地合不拢嘴。
每天晚上放工回家,首先给公公婆婆烧炕,再给自己烧炕。婆婆说他们年龄不大,说她干了一天活了。困了可以回家歇歇,这些活儿他们来干。
百合说:“这是儿媳妇的责任和义务,”她就这样就坚持干了几十年。
生活中,毓岗在外吃苦受累,她在家也参加劳动里外忙碌。他们互相体谅,互相关心。用百合的话来说:“人家是先恋爱,后结婚。咱们是先结婚后恋爱。”
一年后,他们的爱情结晶儿子降生,给平静地家带来了欢乐,儿子胖乎乎的,老两口爱不释手。百合一下子成全家的功臣。婆婆特疼她,给她炖排骨、熬鸡汤。
生活中他们互相体谅,各自心里互相牵挂着对方。甜蜜的生活着。
过了三年,他们的千金降生了。家里有添了喜气。胖乎乎的儿子满院子乱跑,整的老太太满院子追赶,边跑边喊:“我把你碎崽娃子你向那儿跑啊!”逗得全家人都跟着乐呵!
有了两个孩子后,百合更加勤快了。除过正常参加劳动外,每天劳动回家,先安顿婆婆房间,再收拾自己房间。把孩子安顿好后,又给孩子洗尿布、洗衣服。她脚忙手快,把家里家外都收拾停当,才入睡。
毓岗在外吃苦受累、加班加点为家里赚钱,小日子过得很滋润。就在全家人都高兴万分,两个孩子满园追逐的时候,毓岗在工地出了意外。左腿骨医院。
百合知道了这个消息,忍着内心的悲痛,面带笑容给婆婆撒谎她去城里办点事,过两天就回来。
百合含着泪水跑出家门,就去车站的路上放声哭了几声,她抹去眼泪,坐上了去省城的汽车。
那天汽车就像一个毛毛虫,慢慢的爬呀爬,傍晚时分才到了省城。她的心早在毓岗身边……
医院的时候,电灯已亮了。她顾不得自己又饥又渴,一下子扑倒毓岗身边,抚摸着他的全身,当她看到毓岗牵引挂起的左腿的时候,她的眼泪又流下来了。
在医院陪护的日子里,开朗的她整天给毓岗唱歌,让他快乐。毓岗的伤恢复很快,十几天后就能下床走路,一个月后拍片骨骼好多了,只有细细一点细纹,再过了十几天,拍片结果痊愈。
医生高兴地说这个奇迹啊!是你护理好的好啊!。医生说让毓回家休养。三个月就可以上班。
回家后的一天晚上:百合:“我想,你别去那工地干了,哪里的活太重、太危险。我看你还是学个手艺吧?”
毓岗:“我学啥手艺啊!厨子我不爱,整天油渍斑斑?”
百合:“你学照相好吗?那也挺轻松的?”
毓岗:“我不爱那个,有时候跑东跑西,你弄不好别人还嫌弃,还太麻烦。我学开车吧!我挺爱开车的。”
百合:“开车也挺辛苦的,路是你选的,你别后悔。那你就学开车吧!
给你找个师傅,你去学吧!”
第二天,毓岗就找了个跑客车的师傅,跟着出车了。
经过半年的跟车训练,师傅告诉毓岗可以去考驾驶执照了。
毓岗说:“能开车就行了,为啥要考照呢?
师傅说:“我看在你能吃苦耐劳,勤钻研的份上才让你去考的。有的跟我学了三年,我都没让他去考。你不考别人咋能知道你会开车呢?”
毓岗经过一年的努力终于考取了驾驶执照,和师傅一样开车挣钱了。
三年后他也收徒弟跑客车了,给别人跑两三年车也挣了些钱。每当售票员给老板交钱的时候,他就想给自己买辆车。
晚上毓岗回到家里。毓岗:“我想买辆车咱们给自己挣钱你看咋样”他想百合一定支持他的。
百合:“我看不咋的,要那么多钱你有吗?再说钱多风险大,咱能赚起赔不起呀!万一有啥事故就不得了,你就安心的给人家开车吧!
再说孩子小,我给你帮不上忙。”
毓岗:“那好吧!”毓岗一下子像泄了气的气球,情绪低落的回答着。
转眼间到改革开放的年代。春风吹遍祖国大地,全国实行了生产责任制,分田到户。他家分得十几亩土地。百合就起早贪黑耕种着田地。一年下来也增添了不少收入。一家子都很高兴。
这时,前几年村上在小镇上规划新农村,毓岗第一个报了名,在小镇的中心位置上修建了一座五间三层新住宅。
修建的时候,是村上请建筑队统一修建。只是个人交钱,村上修建。毓岗就放弃了买车的念头,一心一意给别人跑车挣钱,每天早上四点半就起床发车去上面村子里去拉人。
每天五点半准时从小镇上出去省城,晚上返回小镇上。这样艰辛的挣钱。百合在家做务家里的十几亩土地,还养猪、养鸡养鸭。起早贪黑养家。两个人彼此相互牵挂,都说你别辛苦啦!都在拼死拼活把钱挣啊!几年时间的拼搏,一院新住宅装修一新,在小镇中央展现,人人见了都眼馋。
你看,外面高楼耸立特别美观。里面墙面耀眼一尘不染,新买的家居大方实用美观。一进去就好像进入了宫殿。孩子们上学他们付出了血汗,孩子都很争气都把大学研究生念。
如今儿婚女嫁,有了各自的小家。他们才郎女貌小日子过得可红红火火啊!
如今,毓岗开上他心爱的汽车,在跑车拉客挣钱养家,百合在家起早贪黑管家治家。
他们勤劳致富的故事在家乡传成佳话。他们把尊老爱幼的精神在家乡发扬光大!
作者简介作者简介:冯晖,陕西省咸阳市旬邑县原底中学退休教师,祖籍彬县香庙冯家村。县作协会员。自幼喜爱文学,曾在多种刊物和平台上分表散文、小说、诗歌多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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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晖主编:张彦
副主编:沉穗
编委:王宏民万毅
编位:郭旭韩晓
编位:巨石薛光炜
顾主编问:周海峰苦艾
主编顾问:亓宏刚蒲家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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