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中篇小说连载乡村情话第7至第9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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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车子开到村口放慢速度,张快嘴一边电话指挥着王彩霞:“到了,到了,刚拐进屯子,快点出来接挈吧!”一边指挥着赵满昌往哪边拐:“左拐左拐,看到了吧?就是前边大门口站人那家。唉呀妈呀,我老妈咋也来迎接了?”张快嘴邪乎打掌地自语着。车子停稳,迎接的人们马上围拢过来。张快嘴先问候老妈,再跟弟妹王彩霞打招呼,然后给双方引见,大家寒暄着往院里走。面前是两撮瓦房,东边的一撮是3间半老式的瓦房,前脸是用马赛克贴的,后换的塑钢窗、防盗门、彩钢屋顶。西侧的4间是新盖的瓦房,也是蓝色的彩钢屋顶、塑钢窗、白钢门,最西边的一间是电动的卷帘车库门,房子前停着一辆崭新的黑色北京现代,西侧厢房是3间仓房。赵老实用眼睛扫了一圈,已经看得出这是一个勤劳殷实的人家。进到屋里,赵玉龙挨个给女方的亲友点烟。一个身高一米六几、瓜子脸、大眼睛的姑娘在忙着沏茶倒水。她就是叶小翠,一边挨个敬茶,张快嘴一边给姑娘介绍赵玉龙的父母和二叔。大家说了会闲话,就转入了正题。张快嘴说:“俩孩子虽然见面了,还不是太了解,你俩是不是到外面单独唠唠?看看各自的第一印象啥样,然后咱才能往下进行呀。”双方老人也都同意她的建议。叶小翠和赵玉龙一前一后走出屋子,来到西院的房前聊了起来。赵玉龙经历很简单,只是介绍了一下家里的情况。叶小翠经历也并不是很复杂,初中毕业就去城里了,在饭店当过刷碗工、服务员,又在制衣厂打过工,后来学习了美容美发美甲,这次回来就是要自己干,去镇里或者县城开理发店美容院。她问赵玉龙有啥打算?将来想怎么发展?赵玉龙这几年就跟着父母在家种地养牛了,他觉得挺自在的,至于将来咋发展自己根本没有那么长远的打算。叶小翠快言快语,也不隐瞒自己的观点,她说:“我这几年在外面啥人都见过,可是我感觉城里人不实在,没有真情,就爱玩花花心眼子。所以我要回来发展。我看你挺本份的,长得也行。咱俩要是成了,你可得听我的,我可不能跟你在家种地。你要是觉得行,咱俩就处,如果不行,就别往下走。”叶小翠的爽快直白让赵玉龙感到有些吃惊,他拿不准自己将来何去何从。不种地,自己也没啥手艺呀,去城里只能给她打下手,帮帮忙。不去吧,他又舍不得放弃这个模样俊俏的姑娘。唉,到哪河脱哪鞋,走一步看一步吧。他对叶小翠说:“行,我听你的。你去哪儿我就跟你去哪儿,我不会的也可以慢慢学。”叶小翠说:“你可想好喽,你父母同不同意让你出去还不知道呢,我可指正不能跟你在家种地。”赵玉龙好像忽然想开了,说:“不种就不种,反正现在粮食价格低,种地也不挣钱。他们在家种地,我抽时间回去帮帮忙就行了。”俩人回到屋,说可以往下进行了。张快嘴和王彩霞张罗着双方讨论彩礼。叶小翠的父亲说:“我这闺女吧,在外多年,有点野了,啥事都爱自作主张,就让她自己说说想咋要彩礼吧。”众人都把目光集中到叶小翠的脸上。这会儿她有些矜持了,看看赵玉龙的父母和他二叔,说:“叔叔婶婶,刚才我跟赵玉龙也说了,我俩要是成了也不能在农村种地,我想在城里开个美发美容店,他也同意了。”听到这,赵老实和赵玉龙妈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微微起了变化,马上想起临来时张快嘴的话“只要俩孩子相中,差不多就行”。他俩没吱声,等待着叶小翠的下音。看看大家没人接话,叶小翠接着说道:“这彩礼么也好说,不涉及房子不涉及地,‘三金’我自己也有。我就要二十万块钱,结婚的东西到时我们自己买。”叶小翠的话音一停,屋子里一片寂静。过了能有两分钟,还是张快嘴打破了沉寂。她冲赵老实说:“老蔫子,你们看看是多是少?同意不同意?”不等赵老实回答,赵玉龙的二叔赵满昌说:“先等会儿,我们到外面研究一下吧!”说完,给大哥大嫂递了个眼色,又招呼赵玉龙一起到外面研究事。四个人来到西山墙外,赵满昌说:“这彩礼也太高了吧?二十万呀?吓死人了。”赵老实看着媳妇的脸说:“是呀,二十万,太多了吧?”玉龙妈拽了一把赵玉龙的胳膊说:“你看那姑娘咋样啊?人家已经把话撂那了,不在屯子住,要去城里开店。你说你要是跟她去城里能行么?你会干啥呀?”赵玉龙说:“我也想好了,他去哪儿我就跟着去哪儿,我不会理发美容,我可以给她打下手,我也可以学。”赵老实两口子一听,儿子这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那还说啥呀,只要儿子相中了,砸锅卖铁也得给张罗。这时,张快嘴也出来了,问他们研究咋样了?她说:“你们没细算算,人家光要钱,不要房子不要地,还不要‘三金一踹’,结婚的东西还一包在内,这得顶多少钱呀?五万块钱能下来么?这不比那个张巧云要的少多了?”听张快嘴这么一算,赵老实和他媳妇也觉得是这么回事。赵满昌却说:“账不能那么算,她要的是现金,家那房子能顶钱么?将来过礼上哪张罗那么多钱去呀?”赵玉龙听了二叔的话有些急了:“行了行了,就这么地了。将来再说将来的吧!”几个人回到屋里,赵老实说:“行啊,就依孩子的吧,只要俩孩子同意,他们去哪我们两口子都不管。”礼金一定,啥事都好办了,双方又确定农历五月二十相门户取礼。婚事定妥了,叶小翠的父母开始张罗酒菜。这是当地的习俗,双方看妥了就留下来吃饭,看不妥,男方打道回府。酒菜都是事先都准备好的,说做也快。不一会,两桌丰盛的酒菜上来,男女各一桌,亲戚朋友围桌而坐,有说有笑,开怀畅饮。临走,赵老实按照习俗,给了压桌钱、老人的钱和小孩的钱,一算计,一千二百元,还特意给了张快嘴老母亲两百元。八欢愉光阴短,久盼日子长。赵玉龙回到家就跟父母开始收拾屋子,将墙壁粉刷一新,角角落落打扫得干干净净。又找来屯中的大厨陈洪奎写了菜单,静等五月二十相门户日子的到来。五月十九是请挈的日子,这也是当地习俗,娶亲、相门户正日儿的头天都要请挈,主要是招待唠忙的(也叫支客人)、打杂的、摘菜的、改刀的等等,后来逐渐演变成了试吃试喝捧捧场,基本上也是全屯的拖家带口都来,只是这天的酒菜以薄酒素菜为主,没有第二天正日儿时的丰盛。唠忙的一般都是小屯长或者屯中有一定威望的、能说会唠的人,不用主人太张罗,他就指挥着大伙干这干那,把事儿摆得妥妥帖帖。柳树屯唠忙的是屯长陈老好,他为人精明,见啥人说啥话,也知道一屯当中谁与谁走得远近,哪家有事可以指派谁。赵老实为人憨厚,在屯中没有他得罪过的人,他家有事,自然是人挈最多,都来捧场。一大早,陈老好就指挥着来得早的几个人杀猪、宰羊。张快嘴以有功之臣自居,盘腿坐在炕上跟一些闲人吹嘘着叶小翠如何漂亮、乖巧、会来事儿;跟人算着二十万彩礼如何便宜,不算高,说得头头是道儿。平日里处不上来的街坊邻居不愿意听她白虎,在外屋或者从窗前走过时都不用好眼睛瞅她,有的甚至用嘴撇她。中午,十五席酒菜,村民吃得满意,喝得十足,打着酒嗝,纷纷离去。剩下直近亲属帮着收拾碗筷,准备明天正日儿的各种东西备品。赵玉龙也陪几个要好的哥们朋友喝了点酒,一群人在放席的大棚里又说又笑,又打又闹,抢着看赵玉龙手机里叶小翠的照片,或者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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